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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片情》清·不提撰人

  那符老作娇作痴道:“我今夜要在你肚皮上睡这样一觉儿,把这鸡巴养在你的那窠儿里。”新玉道:“谁耐烦。”将身要颠播他下来,争奈这老子一把抱紧,死不放松。新玉无奈,只得任他睡着。看看见他鼻息儿来得急了,轻轻卸他下来,不敢惊动。又挨了一会,方缓轻轻的钻出被来。此时燕轻也等得不耐烦,那卵子也硬得不耐烦,那精儿也流得不耐烦。
  见新玉走下床来,忙就摸去搂定了。极头极脸,也不顾屄生得高低,只一捣,捣得势重,把精儿直冒出来。新玉道:“你原来也是这样来得快的。”燕轻道:“我猴急了,莫忙,待我来。”把个衣服拭净,将新玉搂紧,连亲几个嘴儿,亲得呜咽有声。不觉腰间那物突然而兴,重整雄锋。将此物一耸进去,只见新玉的家伙紧固固火热的。那燕轻满身酥快,提进提出。
  正在兴头上,只听见符老一个翻身,要夜壶。新玉只得放出了,递夜壶,又等接了道:“你睡,我肚里痛得慌,我还要解一解来。”复又两人撞将拢来,重入进去,抽不上数十抽,符老又道:“姨娘,你坐了这半日,不要泠了,我起来拿件衣服与你。”新玉听得响动,连忙推开了道:“我来了,你不必起来。”于是复纳了火,上床同睡。那符成把只手去摸新玉的肚皮道:“不痛了么?”复又摸到彼处,笑道:“还是湿的。”正是:
  名花已着他风雨,可笑东君尚不知。
  却说那符老醒后,再睡不着,白嘈白嘈的把家务事说个不了。急得新玉的窍儿里,如千万个蚂蚁在里面,钻得痒不可当,急得这燕轻好似那酒鬼,才吞得三五盏,望不见酒到。叫他的卵子硬了软,软了硬。看看已敲五更,符成方才沉沉睡去,新玉见他睡熟了,轻轻挨下床来,摸到箱边。燕轻却倒在久凳上,见新玉来摸,忙跳起身一把抱住,将此物入将进去。这回真个好战,一往一来,一起一例。用了一部老力,约有千余抽光景,直弄得:
  倒流三峡水,满溢巫山云。
  两情委的欢畅,方才歇手。早鸡儿唱了,新玉道:“天将明,你仍在箱内一坐,我打发老厌去了,来送你。愿郎君无忘贱妾此情,不妨频来,莫教人悬望。”燕轻道:“不须嘱咐,管不叫大娘子脱空。”说毕,仍向箱内去坐,新玉复来床上睡了。不多时天隐隐有些亮光,符成起来,分付人落田。新玉亦起来,趁早送燕轻从后门去了,做得甚是隐秀。有诗云:
  不藏衣饰却藏人,这个机谋忒恁新。
  堪笑情郎无见识,如存洞底假吞声。
  却说那符成终日忙忙为利,那有闲暇肚肠去时刻防奸。新玉趁空,未至天晚,就折花插在后门之上。燕轻踅来,见花满心欢喜。同新玉引进卧房,还如向法,锁在箱内。只见符成天暮叫丫鬟掇了四碗肴馔,两注子酒,到新玉房里来,道:“我日间忙了一日,至晚才有功夫。今见此新月,不可不同新玉共赏,聊酌一杯,休负此兴。”新玉道:“我昨夜被你搅了半夜,至今肚中还是疼的,有甚心情与你闲戏。”
  只见那丫鬟已将酒馔摆在桌上,新玉道:“酒且权放在此,倘我略好些,独酌一杯,你今日且到别处顺溜。”老子摇头不肯。新玉用尽平生之力将符老一推,直推出门。他便关了房门,停一会,开箱放燕轻出来,罢着这新月,并肩叠股而坐,列着现成肴馔,一递一口酒。燕轻抚摩新玉的嫩乳酥胸,月下更显得洁白可爱。
  遂将新玉裤儿褪将下来,新玉坐在燕轻身上,将此物套将进去,在右揉擦,渐渐没根至脑,只存二卵在外。擦得那新玉一阵一阵热水出来,以手捧定燕轻的脸,以嘴布着燕轻的嘴道:“我的亲亲,天生这般大的行贷子,差不多顶到奴的心里了,你不信把手摸摸看。”燕轻道:“你与符老亦有此乐否?”新玉这:“还要提他起来,若不遇你,可不误我一生,只道男女不过大略如此,如今才识裙带之下有如此乐境。”
  那燕轻说得动兴,便搂新玉按倒床上,新玉的牝户又紧又暖。那燕轻提出至首,复送至根,就加拔树根一般。只听得刮嗒的一片一声怪响。不料那符成已去,丫鬟思量收些残羹剩骨,在门前悄悄的等。子午卯酉,看得十分亲切,不敢惊动,遂通知同伙丫鬟,并家人媳妇,都来窃听。他两人还在房里踊踊跃跃,入得发风。不觉吹到上房,符成的妻子唤来讯问其细,众口一般,都是亲眼见的。
  逐与符成知道,符成道:“罢罢,这都我自不是,但此事如粪窖一般,越掏越臭,我自有法。”遂将新玉房中衣箱床帐,尽移在上房,把床来丁字铺了。又将新玉房儿封锁,把各处廊房一概寒断,只留正路出入。方唤新玉分付道:“你做得好事,我养你的廉耻不言。从今不许半步出门,只在娘房里做些生活,若犯了我,你休想再生。”新玉自知漏泄,不敢声张,忍气吞声,暗自气苦。
  却说那燕轻连来数日,不见门上有花,便只管向门上偷觑。目惊动了一个刚狼家人,名唤符助,乃对符成道:“那人日逐还来,不时张望,小人气忿不过,欲待结果了他,未得家长之命,不敢动手,请问。”符成道:“只要做得干挣,我亦痛快,难道倒容得他么?”符助遂回房,取了叉鱼的五股叉,在后门等候。早不知死的燕轻热血搭心,又走将来探头探脑在后门口等。
  不防这符助提叉在黑暗处,当心一叉,鸣呼哀哉!跌倒在地。那符助有力,两手提起死尸,向东边田内。将些柴草,拿升黄豆,在那没人烟的所在,一炼成灰,影迹俱无了。新玉亦闷成病,半年而亡。总是符成老人,日暮途穷,自保不暇,娶此美妾,以招罪孽。有远见者当首肯此篇。诗云:
  休想枯林藏彩凤,漫思昏眼看娇花。
  省将扁钥重重闭,何虑昆仑盗法佳。
  第二回  邵瞎子近听淫声
  诗曰:
  人世姻缘亦最奇,变无为有甚难期。
  饶伊防御千般巧,早出重垣向别啼。
  这首诗,单表人的姻缘,有个定数。由今看了,其数虽不可逃,而其中变幻又不可测。明明是我的妻子,偶起一个风波却失去了。明明不是我的妻子,偶凑一个机关却又得了。以至于离而合,合而离,难以发举。因话说湖州府有个南栅头,亦是一个小镇,中有百十数人家。内有一瞽者,姓邵,起课最神,远近皆来问卜,卜去无有不验,因此人加他个号,叫做赛康节。每日之间,最没生意,也有两余。
  附近一个杜家,见他生意儿好,把个女儿叫做羞月与他为配。不知那羞月极伶极俐,如何肯嫁这瞎子,迫于父母的主意,没奈何,而心下实郁郁不乐。赛康节自得了这老婆,眼虽不见,听得人喝采道:“好个娘子。”他爱惜得胜金宝,只去温存老婆,把生意都丢冷了。间有些人来问卜,亦不甚灵验,十分中只好一二分生意。还有好笑处,正在那里起课,想看老婆,竟摸了进来,罚人在外边等着。就唤他,亦任你唤不肯就出来,因此生意更不济了。诗曰:
  只贪恩爱好,那顾利名高。
  始信无锋刃,教人骨髓焦。
  看官,你道那邵瞎只管摸进来,却是为何?他耳朵里闻得,说是瞎子的老婆没有个不养汉的。他惟恐妻做这样事,故不时摸将进来。适一日,羞月在灶下烧火,邵瞎走进房来,向床边一摸,不见,又向马桶边一摸,又不见,复又摸到吃饭桌边,也不见人,道:“呀!娘的在哪里?”羞月对他一啐道:“呸!你只管寻我做甚?”邵瞎道:“我闻得像有脚步响。”羞月道:“我卧房里哪个敢来?”邵瞎道:“像有人说话响。”羞月道:“啐,着鬼的,人影也没有,说恁般话,你不要痴。我这个老婆不是这样人,你错用了心。不是我夸口说,我不要养汉,若要养汉,莫说你一个瞎子,再添几个瞎子也照管我不来。”邵瞎笑道:“我问得一句,就认起直来。”依旧摸了出去。
  只因一点水,竟起万波涛。
  却好间壁有个小伙子,叫做杜云,插号又叫做火里焰。怎么叫做火里焰?这杜云到处出热,凡人央他,极冰冷的事,有了他就火滚热起来。故人上取他浑名,叫做火里焰。他与邵家一壁之隔,邵瞎因没了眼目,一应家下所用的都相烦他,遂做了通家弟兄。一般羞月叫他做叔叔,他叫羞月做嫂嫂,穿房入户,不以为意。
  亦偶在厨下整饭,闻得这说话,道:“嫂嫂说得好话儿,怪不得我走那边去,她频频把眼儿睃盼我,我因好弟兄,不敢举意,这般看起来,我不要做了痴子,把一块好羊肉倒丢在别人口里,等我去混他一混著。”竟悄悄走进羞月的卧房来,却值羞月正坐在出桶上。见杜云走来,忙把裙儿将粉捏的屁股遮好。
  杜云笑嘻嘻道:“嫂嫂解手呵!”袖内摸出一张草纸来,双手儿递过去,道:“嫂嫂,头一张不要钱。”羞月劈手打落,道:“叔叔,这事你做的么,还不快走。”杜云应一声,道:“嘎!就走。”走回家来,想道:“更有光景,口儿里虽是这般硬,一双眼儿直送我出房来,且莫要忙,明日少不得要央我,那时随机应变罢。”
  到了明日,羞月果在隔壁叫道:“杜叔叔,要央你一央。”杜云听得唤他,早酥麻了三四分,忙应道:“来了来了。”急急的跑过来道:“嫂嫂要做甚的?”羞月笑道:“昨夜言语唐装,叔叔莫要着恼。”杜云道:“怎敢着恼,嫂嫂就是再掌我几个嘴巴,亦不敢着恼。”侧了那脸,歪过去道:“嫂嫂试一下看。”羞月笑道:“有手也不打你这涎脸,与你说正经话,你哥哥这会忙,有包碎银子,烦你去煎一煎。”杜云道:“当得效劳。”接着银就往外边去了。诗云:
  非郎苦恋花,花有迎郎意。
  因动折花心,【纟眷】【纟眷】不忍弃。
  不说杜云去煎银。且说羞月看那杜云去了。叹口气道:“我前世甚的孽债,今世遭逢了这样的丈夫。多承杜叔叔在此走动,我看了他愈伤我心。几回按纳不了,把眼儿去送情,那人全然不解。陡地昨日进房来,好生戏谑我,假意儿说他几句,心下甚是懊悔。故今日又唤他来安慰他,他又放出许多媚脸儿来。叫我心下怎的不热,怎的不想。纵欲与他一块,你看这浅房窄户,且那瞎物又毒,半刻不肯放松。这事活活将人害杀。”
  叹了一口气,就靠在那桌儿上。不一会杜云煎了银子,竟奔到羞月房里来,见他隐几而卧。轻轻把只手去摸他的奶,摸了这只,又去摸那只。羞月只道是瞎子摸惯的,不以为意。杜云见他不问,又把个嘴儿,贴到羞月嘴边去,把个舌头捞一捞。羞月把头一扭,却看见杜云,忙道:“叔叔,难为你。”只见那布帘外,摸一个瞎子道:“难为叔叔,快烧钟茶与他吃。”
  杜云道:“自家弟兄,怎说个难为两个字,不消茶。”辞别回家,不胜欢喜道:“今朝趣得极,你看我舌头儿这回还是香的。好了,这事有七八分光景了。”乃是暗笑道:“这贼瞎错接得头妙。”诗云:
  为着佳人死也甘,只图锦帐战情酣。
  致教踏破巫山路,肯使朝云独倚拦。
  却说羞月见杜云去了,心下亦着忙道:“还好哩,我不曾喊出甚的,只说得难为你三个字。幸而瞎子缠到别处去,还好遮掩。若再开口,可不断送我杜叔叔么。但这冤家也胆大得紧,竟来摸我的奶,又来亲我的嘴。若是我睡熟在床上。连那营生也干了去。冤家,你空使了心,这瞎子好不利害,加密篦箕,一会也不容你宽转。莫道我不肯,就肯了,那搭儿是战场。我看他怎的下手。”一头想,一头把只脚儿来缠。适杜云走来,见地下一只红绣鞋儿,忙拾了道:“嫂嫂好小脚儿。”宛似那:
  新荷初出水。三寸小金莲。
  羞月道:“羞人答答的,拿来还我。”杜云就双膝跪下,把只鞋儿顶在头上道:“嫂嫂,鞋儿奉上。”羞月一笑来抢。杜云就乘势拦腰一搂,正要伸手去扯裤儿。只听得门响,邵瞎已进来了。杜云慌忙放了手,把身往地下一倒,如狗爬了数步。闪到后窗,轻轻跳出窗外。向羞月杀个鸡儿,摇手讨饶。
  只见邵瞎问道:“娘的和谁笑?”羞月道:“我自笑。”邵瞎道:“为恁的笑?”羞月道:“我又不着鬼迷,你只管走进走出。岂不好笑。”邵瞎亦笑道:“今日接生意,我丢你不下,来陪你。”一屁股就羞月身边坐下。
  杜云见话儿支吾过了,始放心踅回家来,恨道:“再迟一会儿进来,已被我上钩了。吃这天杀的撞破,叫我满肚子火那里去发泄,好似油煎一般,怎的好?我看嫂嫂十分有情于我,只忌这瞎物。怎得个空隙儿,等我两人了偿心愿才好。”于是坐立不安,胡思乱想。诗云:
  贪着红裙里,恩情万丈深。
  片魂难按住,梦逐楚云行。
  想了一会道。“妙妙!我看见她洗香牝的坐桶,傍着我家壁子。待我挖一个孔儿,先遮好了,听她洗时,把只手儿去摸她一把,讨个彩头,看她怎生答应。”忙忙去安排停当,侧耳听声。早闻得倾汤声,杜云就把遮的去了,对那孔儿张。只见羞月倾了汤,把那裤儿卸下,坐向盆中去洗。
  杜云觑得亲切,轻轻将只手儿,向那白松松的腿儿边,香喷喷的[月曹]肚儿内只一摸。羞月不著意,猛的叫一声道:“呀!不好了。”邵瞎忙来问道:“娘的怎么?”羞月转一念,晓得是杜云做作,诈道:“好古怪,像有恁的虫儿在我脚上爬过。”邵瞎也丢开了。那羞月的心,倒丢不开,想道:“杜叔叔,我岂不爱你。你看这瞎子步步不离,叫我也没布摆,只得假硬着。你虽有偷花手段,亦何由施展。且住,我有一个呆胆大的法,明朝再计较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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