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古典 > 阅读经典

《株林野史》 清·不提撰人

  此乃楚王的件件事。
  有诗为证:
  绝陈谁知复封陈,佑舜还从一念新;
  南楚义声驰四海,须知侯主刺侯臣。
  株林野史卷之四
  第九回  大人阴府封王 夏徵舒地狱伸冤
  话说楚王听申叔时之言,复立陈成公。孔仪二人亦各归国。孔甯回到家中,才住了十馀日。一日早起,厕中净手,刚刚走出门来,忽见一阵阴风,凄凄扑面而来,孔宵打了一个寒噤,於浓露中间,见夏徵舒遍身血污,手执两刃,咬牙切齿大骂道:“孔甯快快还我命来。”
  又见徵舒后边灵公,披发跣足,正中心带着一枝狼牙箭,向孔宵说道:“你害的我好苦!”
  后边跟着四五个恶鬼,俱是手拿铁锁,蜂拥而来,孔甯一见,魂飞天外,魂散九宵。急忙入户内,早被徵舒走近面前,劈头一刀砍倒在地。
  手足直挺挺的叫他不应,面如土色。家中人皆无法,只得扶他起来,大家抬到床上,住了半天,到了日中之时,方渐渐醒来,大叫头痛不止。家人不知何故,孔甯立起身来跳到床下,二目开张,两眼直视。用手拿起一把椅子,将家人乱打。
  众人方觉他疯了,大大小小俱各乱跑,也有害怕跑不动的,俱被孔甯打伤。
  孔甯有一老母,六旬有馀,被孔甯一椅打倒,昏迷在地,登时气绝。
  孔甯只有一儿年方六岁,亦被孔甯一椅打死。其馀家人俱各逃散,只剩一个小厮,名唤刘叁。闻听他主人如此,拿了一根短棍跑进房来,那短棍把椅子架开,夺过椅子来,将孔甯抱住扶出门外,家人等方放心。
  及看老母小儿俱死,合家不由大哭。
  孔甯闻得哭声,在外边越跳得厉害了,也是孔甯该死,一跳跳到荷花池边,身手往里一闪,闪到池中。
  刘叁等看见,急忙来救,及至救上来,已死得挺挺的了。
  刘叁视之,不胜凄惨。家人无奈,只得叫刘叁买了棺木,殡葬他叁人不提。
  且说孔甯死后,仪行父正在床上睡熟,只觉梦中看见灵公、孔甯、夏徵舒来勾他到帝廷对狱。
  梦中大惊,翻到床下,气绝而亡。
  正应他与吴氏说誓之言。
  孔仪二人死后,大夫辕颇等闻之,痛快之极。
  因又奏於陈成公道:“孔仪二人乃先帝幸臣,勾引先帝淫游株林,以至丧命。俱系二人之罪,今无疾暴死,可见天不容罪人於其世也。主公宜顺天之意,将二人棺木打开,砗其首级,禁其死尸,抄其家私,洩主公之恨,以告先帝之灵。”
  成公准奏,即刻命辕颇带领二百兵丁,至孔仪二人之家,将府第团团围住,抄出家私。将二人棺木打开,尸首用枪挑出剁为肉泥而去。这仪行父家已无老小,只有孔甯的妻在,见这光景,只得披发赤足自后门逃出。
  后,成公又贴出一张告示来:凡孔仪两家家眷,到处不准收留,如或容匿,一例同罪。
  后孔甯妻同他一个女儿,到处无人收留,乞食亦无人给他,七日饥饿而死。这话暂且不提。
  且说这孔甯在池中溺死,遂同陈灵公、夏徵舒等捉了仪行父,一些冤鬼往阴曹地府而走。
  走到鬼门关,把门小鬼向他要买路钱。
  这孔仪二人本是无人与他烧纸钱的,那有钱银与他。那小鬼见他无钱,拿过铁蒺藜便打。
  还是陈灵公与他说个情,门上小鬼方才放他过去。
  过了鬼门关,往前又走到风都城。孔甯抬头一看,见左边一人顶带大锁,手足俱是长钉钉了,两个小鬼在那里乱打,及详细看,认的是张黑夜。
  遂叫道:“黑夜,你怎在此间受这苦罪?”
  黑夜回头一看,见是孔仪二人,切齿大骂道:“都是你这狗才,使我至此。”
  孔甯道:“怎么是我害你?”
  黑夜道:“我在阳世叁间,杀人、放火亦有罪的了,处斩之后,到阴司无罪矣。只因你叫我杀了洩冶,放我归家。谁知洩冶死了,上帝说他是个忠臣,封他做阴司城隍。他即着一夥鬼将我拿来,先是上油锅烹我,烹了一会没烹死,又把我拿大锁锁了手脚,俱是长钉钉了。欲死不能死,欲活不得,岂不是你害了我么?”
  孔仪闻听此言,吓得毛骨悚然,急急跑过又往前走。
  走了不远,仪行父就见两个小鬼在那里推磨。
  行父叫道:“鬼哥,你推的却是何人?”
  小鬼道:“这是仪行父的妻子吴氏,因他在阳间不贤,所以拿磨研他,你们莫非与他送小礼的么?”
  行父不敢回答,竟自往前走去。只听那磨上小鬼骂道:“闲扯蛋!不是与他送小礼问我怎的?”
  这一夥阴鬼又往前走。走了许久,见一高台,台下有四五个小鬼守着。见孔仪二鬼来到,忙叫道:“你二人快来台上,看看家中,这叫做望乡台。”
  二鬼闻言,即随着小鬼上到台上。孔甯望他家中,见辕颇领带兵卒发他的棺木,剁他的尸首,房宅尽焚,屋宇皆倾。
  行父见家中也是如此,不觉一阵心酸,昏倒在地,半天方起来。耳中闻有竹板声,二人张目一看,见一新来的小鬼在那里跳跳钻钻,手拿竹板,在那里唱莲花儿调。
  二人说道:“此是甚么去处?你还在这里欢喜?你在阳间是个甚么人?”
  小鬼道:“我在阳间是个推小车的,因我路上救了一个女子,死后无罪,叫我脱生富贵之家去了,我为何不乐?”
  二人说道:“咱两个阳世做了一世显官,死后连这推小车的也不如,阎王见咱,还不知加甚么罪哩。”
  说完二鬼大哭不止。
  守台的小鬼见他这个光景,忙唱道:“你两个还不下台,迟了时刻,我们是有罪的。”拿起棍子将他两个赶下台来。
  孔甯,仪行父接着又往前走,说着走到阎罗殿下,进了大门,又进了仪门:上面坐着阎王,威风凛凛,下边站着许多鬼卒。孔甯偷眼一看,见内中也有老母和他儿子,俱在那里锁着,孔甯也不敢言语。
  只见拿他的一个小鬼,手执令牌,上前跪道:“小人奉命拿孔仪二人,今已拿到。”
  阎王怒气冲天拍案叫道:“快与我拿上来。”
  小鬼即将孔甯、仪行父带上,一声喝道:“跪下!”
  孔仪只得跪下叩头。
  上面又叫道:“陈平国,夏徵舒俱带上来。”
  只见小鬼又将他二人带上。
  只听阎王说道:“陈平国在阳世,系一国之君,暂准平身听审。”
  又见灵公站起侍立一旁。
  只见阎王拍案道:“陈平国虽系无道昏君,其淫乐,点不至如此之甚,都是孔仪两个狗,逢君之恶,淫了夏姬。杀了洩冶,罪恶滔天。今日到吾殿下,尚有何说?”
  二人叩首道:“小人引君淫乐,罪固难逃,夏徵舒擅杀人主,也该有罪才是。”
  阎王道:“徵舒虽杀平国,也是他羞恶之心发於难已,且被楚庄王车裂以殉其罪,已加刑矣。凡罪不甚重者,阳司加刑,阴司即可开释。你二人罪恶重大,阳间又得善终,不可不重惩的。”
  叫小鬼每人打四十大板,之到城隍洩老爷那边发落便了。
  鬼卒答应一声,一齐将孔仪二人扯倒在地,每人打了四十,叫呼连天,鲜血满地。鬼卒打完,遂上了大锁,扯着就走。
  煞时间走到城隍台下,洩公一见孔仪二人,不由怒发冲冠,大骂道:“你们阳世叁间,淫人妇女,杀害忠良。奸贼!奸贼!怎么也有今日?”
  不容分说,命小鬼拿钢叉,插到油锅内,立刻烹死。
  鬼卒即时烧滚油锅,将二人插在锅内,直烹得头腿直挺挺的,方才了事。
  又吩咐道:“灵王无道,不听忠言,信服奸佞,论罪宜打在九层地狱,受罪十年。姑念前世君臣之情,教他成一个穷秀才教学终身,以抵其罪。夏徵舒弑君之罪,不得免的。但念阳间车裂之苦,命他还阳脱生一樵夫,打柴终身。”
  洩冶将此犯法众鬼,发落已毕,退堂而去。后人有诗曰:
  阳世作恶不自怜,阴司报应岂能宽;
  纵然未到临头日,奸佞闻之自悚然。
  要知夏姬如何,须听下回分解。
  第十回  死襄老黑对蒸母 娶夏姬巫臣逃晋
  按下叁人阴司对狱不题。且说连尹襄老娶了夏姬,方才一年,即从庄王出征,被晋荀息射死,庄王着人对他儿子黑对说知。
  黑对平日看见这个断弦后续的母氏,身材窕窈,有倾国倾城之色,西施太真之容,早有蒸淫之心。但碍着他老爹,不便下手。
  今日闻听此信,假装悲痛,挂孝举哀,其实心中却无限的欢喜。
  暗道:“少不得这块肉是我口里的了。”那边夏姬又是个好事的女子,自从嫁了襄老,见他年纪衰残,尘柄微小,到了交战之时,叁两弄就不济,心中大不如意。
  见他儿子黑对,生的胖胖,身大力不亏,知他必能长战,有心注意於他。住了一年,襄老死在阵上。这佳人是暗暗畅快不提。
  这黑对本与侍女秋月有首尾。是日,正与夏姬在房中问话,忽见秋月进来,黑对使个眼色与秋月。秋月尚未看见,黑对就别夏姬抽身到楼下等候。
  少时,梧桐月出,朗如明镜,等了多时,不见秋月到来,无聊之极,心中又牵挂夏姬。此时欲心如火,乃脱了上下衣服,露出那又粗又长的一个东西,手攒住,将身眠在醉翁椅上,把他消遣。
  那夏姬与秋月闲说一回,已有一更天气,自归房中安歇。这秋月不知黑对等他,自去睡了。
  那夏姬到二更时候,忽渴了想茶吃,叫秋月:“可有茶么?”
  唤了几声不见答应。骂道:“小贱人,这等好睡。”
  因自己起来,执着灯光出房门,唤个来烹茶。从楼梯下经过,黑对只当是秋月,举目一看,却是他继母,假意装做睡着,上面尘柄却直挺挺的竖起,夏姬一眼瞧着,吃了一惊暗叫:“这厮小小年纪,到生的好大一付本钱。”
  看看他是睡着的,抽身便走。
  忽又想道:“他独自在此做甚?必秋月私约在此等候,也未可知?”
  又把灯光近身一照,不觉春心大动,欲火难止。以前口渴,到此时也忘了渴了,想的淫水流滴,竟不顾羞耻,吹灭了灯,卸了下衣,跨上身去。两手拉开花心,凑准尘首轻轻一顿,已推进半个。研研擦擦就全弄进去了。
  此时夏姬十分爽快,淫水如注,一落一起套了一阵,又恐惊醒他,不像样子,住了手,垮下马来,就要偷跑。
  黑对想:“这上门的生意,若轻放他过去,后边到要费力,不如将计就计。”
  遂假唤了一声:“秋月,你几时来的?”
  伸起两手,抱牢了下面。橛起臀尖,突的一挺,没头没脑乱顶乱送,夏姬便将错就错假装秋月,又不坏自己名头,落得受用。倒箍了肩头,凭他在下一颠一耸,弄得花心发痒,有趣之极。
  黑对在下面终不畅意,抱牢了翻身,把夏姬仰卧於床上,分开两股,抬在两膀,挺紧腰跨,狠狠抽送。夏姬在下面运动,采战之法,乱迎乱送,娇喘时闻,细腰活泼。
  黑对见他兴动,伏到身上叫道:“心肝,你今夜分外有趣。”
  又提起他金莲来摸摸道:“心肝,你这双脚小得有趣,我心爱的狠,你今夜竟像他的了。”
  夏姬只不回言,又摸他阴户,生的高高,紧若处女。
  把尘首紧靠在花心里,只管研擦,连叫有趣。今夜快活煞我也。夏姬恐怕露出,冒名生员来,推开了要去,黑对揣知其意,自己又怕秋月撞见,各有心绪,就住了不弄。
  夏姬尚未出楼,黑对又挑一句道:“秋月,今夜不济事,我不尽兴,叫我那里去另寻主顾?”
  夏姬低声道:“寻你心爱的。”
  黑对假意道:“你知我心爱那个夏姬。”
  夏姬又低声道:“方才你自说爱他脚小的那个人。”
  黑对搂住亲了一个嘴道:“我依你说,今夜去做个贼去,偷偷看是如何?”
  夏姬说:“使得。”
  夏姬回道房中暗自思想道:“或者他当真来哩。”
  虚掩房门,脱光了衣服,仰卧在床上等他。黑对慢慢摸到房门口,门是不关的,全不费力,走至床边伸手往床上一摸,赤条条仰卧着,好似专等那事的。
  黑对抽身上床,覆到身上,便把尘柄插入牝中,尽力抽送。
  夏姬假作惊醒之状,叫道:“啊呀,不好了,那个如此大胆?”
  黑对便答道:“不是外人。”
  夏姬道:“你好作怪,我睡熟了,公然如此无礼,该当何罪?”
  黑对道:“你好作怪,见我睡熟了,公然如此知心,该当何罪?”
  夏姬见他识破,便轻轻打了一下道:“滑油贼,怎知道方才是我?”
  黑对道:“秋月没有这样温柔典雅,风流情趣。”
  夏姬道:“油滑贼已知道了,断不可露出风声来,以后须要小心些。”
  黑对点点头,拿过绣枕垫在他腰下,提起小脚没头没脑尽力抽顶颠狂了。一阵尘柄跳了几跳,便觉洩了。
  黑对少歇了一时,欲火又动。翻身上马,洩了又洩,一夜七回方休。以后天亮而出,映月而入,只望瞒着家人。
  常言说得好,若贪人不知,除非己不为。
  这事渐渐传出,远近皆知。且襄老尸首,尚在晋国,黑对要恋美色,不去迎尸,国人颇有议论。夏姬自知羞耻,欲借迎尸之名,谋归郑国。
  黑对长了一个恶疮,名唤鱼口,睡倒在床,一月不能动身。
  这信传到屈巫耳内,屈巫遂赂其左右,使暗传於夏姬道:“申公想慕甚切,若夫人朝归郑国,申公早晚即来聘矣。”
  又道:“屈巫的武艺高强,有老子采炼之法。”
  夏姬心动,归郑之心愈切。屈巫又使人告郑襄公道:“夏姬欲回宗国,盍住迎之。”
发表评论全部评论
字数 登录
相关经典
温馨提示:推荐使用谷歌浏览器,体验更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