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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伴花眠》清·情痴反正道人

日期:2019-05-03
摘要:尼父道:“血气未定,戒之在色。”正为少年不谙世故,不知利害,又或自矜自己人才,自倚自家的学问。当着鳏居萧索,旅馆凄清,怎能宁奈?况遇着偏是一个奇妙女;娇吟巧咏,入耳牵心;媚脸妖姿,刺目捶胆。我有情,他有意,怎不做出事来了?不知古来私情,相如与文君是有修的,人都道他无行;无微之莺莺是无终的,人都道他薄情。人只试想一想,一个女子,若与他苟合,这时你爱色,我爱才
  赵氏见房内黑灯瞎火,不由暗道:“待我扮那凤儿。”打定主意,遂行至门前,轻叩门环,俄尔,屋内似有轻微的脚步声,正疑惑间,房门大开,赵氏闪身而进。
  欲知后事,且看下回分解。
  第九回主奴巧定佳期偷情
  诗曰:
  云想娇寄花想香,悠然远韵在新妆;
  轻含柳态神偏媚,淡扫蛾眉额也光。
  诗思只宜雪作侣,玉空应倚月为裳;
  风流多少猜多少,未向人前已断肠。
  且说赵氏见房门大开,忙闪身而入。房中甚暗,只觉被那宝儿拦腰拥紧,心中好笑,想那宝儿定是性急,也不言语,搂搂抱抱,遂至床前,双双滚上床。
  赵氏暗笑一回,开口道:“恁般的急着欲办事?何不点亮灯盏?”
  宝儿闻言大惊,知不是凤儿,忙忙的滚下床,惊道:“你是何人?擅自闯进?”
  赵氏笑道:“我是何人?怎的,连奶奶的音声都听不出么?”
  宝儿周身战栗,又不好问怎会是他来,只得道:“大奶奶临幸,奴才失礼,罪该万死!只是,这夜已深,奶奶至此有何要事吩咐?”
  赵氏笑道:“我无要事即不能来么?那凤儿若此时来,你定喜得发狂,方才你定将我误认着凤儿哩!”言毕,坐于床上,故意将床儿坐得乱响。
  宝儿大惊道:“奶奶怎会知晓?”
  赵氏道: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你与凤儿于堂后一番言语,奶奶尽悉。倘若将你们私下鬼混之事说与老爷知,看怎的治罪与你!”
  宝儿忙点亮灯盏,央求道:“奴才年少无知,因一时色乱神荡才勾引凤儿,只是幸那凤儿未来,终不致再铸成大错!”
  那赵氏把趐胸挺前,宝儿不意觑见,想那奶子定又大又圆。只听赵氏道:“不识相的,还敢抵赖,明明凤儿说他那私处肿得难过,不是你与他鬼混,还会是何人?”
  宝儿闻言,身如一泥,遂跌坐于尘埃道:“事已如此,听奶奶发落置!”赵氏笑道:“若不令此事儿传出去,须得你容奶奶受用一番!”言毕,掰腿耸臀,做那骚样儿。
  宝儿又惊又喜,暗忖道:“这凤儿逗我熬得难过,他倒躲清闲去了,罢!既奶奶要我与她行乐,我且做个顺水推舟,倘那贱蹄子晓得,也气他一回!”想罢,口中却道:“这羞人的事,怎的去干!倘有人撞见,却不好看。”
  赵氏道:“这大半夜何人会走动,除非那凤儿来!倘是真来了,也好,咱三人干个连床大会!”言毕,解开绣衣,霹出白生生的峰乳。
  宝儿情欲难禁,便扶赵氏倒于榻上,趁势一搂,连亲数口,与赵氏松玉扣,解罗裙,把赵氏通身摸遍,但见:肌理腻洁抚不理,手摸前方后,刻玉筑脂脑,乳菽发脐,容半寸许,沟似一粒许,求为展两般,阳井渥,丹火齐,欲吐旋起,双足凤头半钩,兰香徐喷。
  赵氏被惹得兴动,把个纤手急探入宝儿裆中乱捻,捉住硕大阳物掳个不停,宝儿便抢住赵氏乳儿乱咂,那管他是甚奶奶。
  赵氏焉肯后人?把手扯下宝儿裤儿,捻住那物儿就往阴户里戳。这一捻一戳,宝儿阳物大硬,阳气充盈,宝儿扶住照准赵氏花房,唧的一声肏进。
  赵氏忙探手阻住,留一半在外,原来赵氏阴中尚有些涩,一贯而入遂觉有些痛,连连叫道:“肏杀奶奶了!轻些!”宝儿止住气力,徐徐抽出,吐些唾液抹在龟头上,笑道:“此是应急的法儿,保你受用!”言毕耸身就肏,势若破竹,一下尽根。登觉四周吞紧,温润无比,当下手抵床上,前顶后抽,急急的大干。
  赵氏思忖道:“想这厮小小年纪,又乃童子身,竟也做些手段出来,真乃后生可畏!”想罢,已是满心欢喜,遂掰开双腿,粉臂紧搂定宝儿臀儿迎凑,少顷,便肏了五百馀下。
  赵氏怎料这不似童子般,倒像采花大盗,每每抽提,都是紧触花心。
  赵氏初时倒还能抵挡,可妇人有几分力气?渐渐的,已是淫液横溢,遍体欲融,喘息微细,不胜娇弱,止不住浪声淫辞,熬不住升腾欲火。正是:
  阳春白雪,诗自觉罗端缘;
  柳艳梅香,下结鸳鸯之举。
  宝儿与那凤儿云狂雨骤,已尽享人间乐趣,此时再尝娇花嫩蕊,别有一番滋味,畅彻骨髓,一柄肉具大动干戈,上下翻飞干那花心,恨不得将其挑断,乃至酣处愈发着力猛干,只闻得水声一片,肌肤相击乒乓作响,又弄了一个时辰,不计其抽送之数也。
  稍顷,宝儿双股乏力,腕麻足酸,忙掣出阳物纵身下床,令赵氏向外侧卧,竖起一只腿儿斜架在肩,扶稳阳物斜刺里杀入,又探手来捻住峰乳。赵氏登时大呼痛快,身儿被肏得与床俱动,手儿于半空中乱舞。
  宝儿忖道:“这白嫩的奶奶,自行送上门来,既来之,则是欲尽兴而归,且待我狠狠杀上一回,干得奶奶爽了,日后定会给些好处哩!”思罢,耸臀前后冲突,左旋右插,霎时已是近千馀下,肏得赵氏飘飘摇摇似扬子江中一叶扁舟。
  宝儿再看赵氏,却不见甚动静,慌忙收兵,扶正赵氏水淋淋的身儿,千呼万唤,又把口儿布气,方才醒来。
  赵氏微微叹气道:“不意你如此会干,险些将奶奶肏死!今番罢了。”言毕,纤手却去拨弄宝儿阳物。
  宝儿笑道:“多承奶奶饶恕之恩,奴才无以为报,权借这裆中之物,聊慰奶奶,还望奶奶恕奴才无礼!”言毕,扶物欲上前再干。
  赵氏见了,往床里一滚宝儿虎扑过去,将阳物从赵氏臀后凌空大刺,隔山讨火,肏得赵氏淫水长流,湿透重裘。当下有五、六百抽。
  宝儿欲擒故纵,停下稍歇,再看赵氏云鬓散乱,蜂腰震颤,骚兴勃发,浪叫难安,把臀儿高耸,正销魂间,猛觉洞中空虚,心乱意迷,连忙摇动金莲,口里大呼入来。
  赵氏正骚痒难当,陡觉阳物挟带一股火热之气突如户中,满满实实,与先前大不相同,畅美无伦,欢欢迎凑,口里伊呀乱叫。那柄肉具东颠西狂,深抽浅送,捎带些淫水出来四处滴落,赵氏星眸难展,仆然倾颓于床,骨碌又起,仰面而睡。
  赵氏犹如腾云驾雾般,粉臂平拖,张竖双腿,尽露桃红花房,宝儿兴若酒狂,又是一番天摇地动的干,足足抽提两千馀。
  赵氏阴精欲丢,忙紧收阴门,不放阳物生还,心悬意荡,神离地升仙一般,花心抖个不止,阴精汹涌而泄,竟又昏死过去。
  及至醒来,赵氏见满床狼籍,身边之人酣睡不醒,仔细一观不禁大骇,忙道:“醒来!奶奶还以为与夫君问欢,怎的会是你这奴才!”
  宝儿惊醒,忙笑道:“奶奶过的好日子,是你不请自来,与奴才欢会,怎的又怨奴才哩!”
  赵氏揉眼,笑道:“只因心肝床上手段与你那老爷倒极似,故一时云里雾里分的不清。”
  宝儿道:“老爷夜夜令奶奶爽哩!”
  赵氏笑道:“错也!你家老爷忙于生意而疏于我,自你与凤儿来后,你家老爷才得闲,与我亲近哩!”
  宝儿道:“老爷足能令奶奶适兴,奶奶何须来偷奴才哩!”赵氏笑个不止。
  欲知后事,且看下回分解。
  第十回撩春意帘内暗消魂
  诗曰:
  古时男女说迎亲,来世风流妾缔情,
  桃花星是命中照,故合才郎打粉乔。
  任尔说明多不忌,阳台暮暮与朝朝;
  嫂既多情非更妖, 君何福可能消。
  且说赵氏见宝儿问他因何而夜闯睡房来偷他,不由笑道:“皆因偶听你与凤儿之言,便被撩得心猿意马,想那男女之欢倘是偷看一回,岂不寿增一一纪?遂趁你家老爷因事外出,遂俏悄潜至此间,那知未曾见你与凤儿同欢的光景,方知凤儿是有意戏你,令你熬得苦,倒是你这奴才艳福匪浅,便宜了你一回!”
  宝儿听罢,笑道:“奶奶偷汉,倒偷到奴才身上,若老爷知晓,岂不治奶奶的罪么?”
  赵氏道:“你休得张扬,你我二人各得好处,天知地之,你知我之,谁人会知晓?”
  宝儿道:“那奴才与凤儿偷欢一事,奶奶可要饶恕则个。”
  赵氏道:“这个自然。”赵氏道:“切勿再罗嗦,奶奶还未尽兴哩!”
  宝儿笑道:“奶奶恁般贪!”言毕,上身大干,一个如同饿虎吞羊,一个似娇花含雨,淫言荡语,不绝于耳。有诗为证:
  奶既多情扶云雨,锦帐一宵戏风流。
  二人火炽兴浓,鏖战不止,直干到月坠钗横,金鸡唱彻,方才相拥而眠。这正是:
  百丈游丝争绕树,一群娇鸟共啼花。
  满床狂云争伴战,一枕明月独怜卿。
  且说阮二郎,因那夜勾得凤儿,尽享床弟之欢后,竟痴迷不已,日思夜想,再欲寻个妙人儿,受用一番。
  时值春末夏初,金明池游人赏玩作乐。那阮二郎因去游赏,见佳人才子如蚁,便信步而前,行到一茶坊里来,但见一女子,方年二八,生得花容月貌。阮二郎细看那女子,但见生得:
  隐深闺,藏柳陌。
  足步金莲,腰肢一捻,嫩脸桃红,香肌晕玉白。
  娇姿狠惹狂童,情态愁牵艳容。
  说来也巧,那女子正自茶坊里,却也一眼觑见了阮二郎,不由得心头一惊,见那小生竟生得如仙临凡,只说男子中没有这等俊俏之人,就是妇女中也寻不出这般丰姿之貌,那女子恨不得合一碗水儿一口将他吞在肚里去,怎以见得俊俏?但见:
  身躯衾娜,态度娉停。鼻倚琼瑶,眸含秋火。
  眉不描而自绿,唇不抹而凝朱。
  生成秀发尽堪盘,云鬓窜无与。
  娇姿最可爱,桃花两颊,假便试舞袖子,吴窝世后倾国。
  抑或曳长裙子,汉殿定室专房。
  红锦当中亦有风流戏窟,白绞袜底何须随步金莲。
  正所谓杨柳春柔索别绪,关蓉秋艳妒娇娃。
  原来情色不由己,二人四目相视,俱各有情。这女子心里暗暗的欢喜,忖道:“若是我嫁得一个似这般子弟,可是好哩,今日当面错过,再去何处寻?”
  又忖道:“如何着个道理和他说话?问他曾娶妻与否?”你道好巧,那当儿忽听得外面水桶响。女孩儿眉头一纵,计上心来,便叫道:“卖水的,你倾些甜蜜蜜的糖水来。”
  那人倾一盏糖水在铜壶儿里,递与那女子。那女子接得在手,才上口一呷,便把那个铜盏儿一丢,便叫道:“好好的!却来暗算我!你道我是何人?”
  阮二郎正看得痴呆,暗忖道:“我且听那女子如何说。”
  女孩儿道:“我是曹门里潘大郎的女儿,我的小名叫作玉娘,年一十八,不曾吃人暗算。你今却来算计我!我是不曾嫁的女孩儿。”
  阮二郎忖道:“这言语蹊跷,分明是说与我听。”
  那卖水的道:“告小娘子,小人怎敢暗算!”
  女孩儿道:“如何不是暗算我?盏子里有条草。”
  卖水的道:“也不为过。”
  女孩儿道:“你暗算我喉咙,却恨我爹爹不在家里。我爹若在家,与你打官司哩!”奶娘在旁边道:“却也叵耐这。”
  此刻,茶坊茶博士见里面吵闹,走来道:“卖水的,你去把那水好好挑出去。”
  阮二郎想道:“他既暗递于我,我如何不回他?”旋即也叫道:“卖水的,倾一盏甜蜜蜜糖水来。”卖水的便倾一盏糖水在手,递与阮二郎。
  二郎接过,吃了一口,也把盏子一丢,大叫道:“好好!你真个要暗算人!你道我是何人?我哥哥是春悦楼开酒店的,唤作阮大郎,我便唤作阮二郎,年方一十九岁,未曾吃人暗算。我射得好臂,打得好弹,兼我不曾娶浑家。”
  卖水的道:“你不是疯,是甚意思,说与我知道?指望我与你作媒?你便告到官司,我是卖水,怎敢暗算人!”
  阮二郎道:“你如何不暗算?我的盏儿里,也有一根草叶。”
  那女子听得二郎一番言语,与自家方才言语甚是一样,心里好生欢喜,茶博士进来,推那卖水的出去。
  女子起身道:“且回去休息。”再看那卖水的道:“你敢随我去?”二郎听他出得此言,便思量道:“这话分明是教我随他去。”这一去,倒惹出一场没头脑官司。这是后话。正是:
  言可省时休便说,步宜留处莫胡行。
  女孩儿约摸去得远了,阮二郎也出茶坊,远远的望着女子去。只见那女子转步,二郎好喜欢,直到女子住处。女子进门去,又推起帘子出来望。阮二郎心中越是喜欢。
  女子进里去了,阮二郎在门前,似丢了魂一般的人,盘旋走来走去,直至傍晚方才归家。
  且说这玉娘自那日归家,便饭不思,茶不想,觉得身体不快。做娘的慌问侍女迎儿道:“小娘子可曾吃甚生冷的东西?”
  迎儿道:“告奶奶,不曾吃甚。”娘见女儿几日只在床上不起,走到床边问道:“我儿害甚病?”
  玉娘道:“我觉周身疼痛,有一两声咳杖。”周母欲请郎中来看女儿。怎奈员外出去未归,又无男子在家,不敢去请。
  迎儿道:“隔一家有个王奶,何不请来看小娘子?他唤作王百会,与人收生,作针线,作媒人,又会与人看脉,知人病轻重。邻里家有些事都请他。”
  这王百会见迎儿有请于他,忙不迭声应承,随同迎儿行至周家,潘母自是高兴,忙迎进内,但见这妇人:
  发覆乌云肌挺雪,双眉楚翠凝愁绝。
  缁衣冉冉逐轻风,司空见也应肠绝。
  妈妈忙对王百会道:“我这女儿自从金明池走了一回,回来就茶饭不思,不知怎的,可唬坏了我则个!”
  王百会道:“夫人不须说得。待老媳妇与小娘子看脉自知。”
  潘妈妈道:“好好!”迎儿将王百会引进玉娘房里。玉娘正睡,开眼叫道:“少礼。”王百会道:“稳便!老媳妇与小娘子看脉则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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