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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涵虚《圆峤内篇》

日期:2018-09-25
摘要:深宵打坐,清静自然。绳床竹榻间,五更盘膝。坐已复起,悠然自得。乃即所得者挑灯书之,为诸友言曰:
夜来气清,息调神住。如其调而调之,即不蹈夫顽空。如其住而住之,又不类夫执着。斯时也,不忘不助,若忘若存。寂寂惺惺,圆圆明明。水自然清,火自然生,神自然交,气自然会,风自然正,车自然行,抽自然抽,进自然进,添自然添,退自然退。
上之食税多,民之饥荒起矣。上之有为多, 民之难治见矣。民之轻死,为贪货利,欲厚其生,是以轻身不顾。谚所谓人为财死者,此也。夫惟不以货利为重,则心清欲寡,是贤于贵生者也。
愚按:税多民饥,比形太劳则枯。有为难治,比神太用则乱。

第七十六章
(河上公注本作戒强章,彭本作处上章)
人之生也柔弱,其死也坚强。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,其死也枯槁。故坚强者,死之徒。柔弱者,生之徒。是以兵强则不胜,木强则共。强大处下,柔弱处上。
柔弱者,气坚强者,骨气聚而身和则生,气散而骨立则死。万物之生死,亦相类焉。柔脆则水气足,故生。枯槁则水气竭,故死。坚强关乎死,柔弱关乎生。不可即形质之易见者而晓然哉?更有取譬者:兵强不胜,我气先衰,敌气方旺矣。木强则拱节,硬气不达,大止于拱把矣。是故上下之分,亦分于坚强柔弱焉耳。修身者,可不以谦和为上乎?

第七十七章
(河上公注本作天道章,彭本同)
天之道,其犹张弓乎?高者抑之,下者举之。有余者损之,不足者补之。天之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。人之道,则不然,损不足以奉有余。孰能有余以奉天下?唯有道者。是以圣人为而不恃,功成而不处,其不欲见贤耶?
太上以易见者言。天之道,有如张弓,体尚平正而已。高者抑,下者举,则两臂平。有余损,不足补,则一身正。天道以齐七政、序五行为调燮之妙,亦在乎平正己也。故又曰:“天之道,损有余,而补不足”也。人道则不然 ,损不足而奉有余,是使不足者益加不足,有余者益加有余也。谁能以有余奉天下之不足者哉?惟有体天立道,欲万物之各得其所者,是可即圣人观之。为不恃,功不处,损有余以奉天下,而不自居其德也,其不以贤德自见者耶。
鄙注诗曰:天道亏盈谦受益,人情消耗损弥凶。若能会得经中义,砂种金丹合圣宗。

第七十八章
(河上公注本作任信章,彭本作柔弱章)
天下柔弱,莫过于水。而攻坚强者,莫之能胜,其无以易之。弱之胜强,柔之胜刚,天下莫不知,莫能行。故圣人云:“受国之垢,是谓社稷主。受国之不祥,是谓天下王。”正言若反。
起三句,即前所谓“天下之至柔,驰骋天下之至坚”者也。无以易之,言无他物能易此攻坚者也。柔弱胜刚强,天下皆知此理,而卒无有行之者。故太上复引圣人之言,以喻柔弱之盛德。受国之垢,受国不祥,皆圣人躬自责备,所谓朕实多咎,民有何辜?朕德凉薄,天降此殃也。正言若反者,言此圣人之正言,皆反求其身,不敢责人。盖亦柔弱之道也。

第七十九章
(河上公注本作任契章,彭本同)
和大怨,必有余怨。安可以为善?是以圣人执左契,而不责于人。有德司契,无德司彻。天道无亲,常与善人。
万方多怨,君德必薄。遇民怨而犹不自责,反欲解和大怨,即有能和者,必有未和者在内,则余怨难消矣,安得谓为全善哉?孔子曰:躬自厚而薄责于人,则远怨矣。是以圣人治世,必修自厚之德,取信于百姓,不责人而人自孚。譬如合同约契,分左右而各执之,永以为凭,则尔无我诈,我无尔虞也。圣人执德如执左契,民奚有不乐者哉?是以有德者司契,无德者司彻也。彻:考过也。察察然以考过为事,全不自省,而民弗从也。天道无亲,常与善人。《书》所谓“皇天无亲,克敬为亲。民罔常怀,怀于有仁”者也。

第八十章
(河上公注本作独立章,彭本作小国章)
小国寡民。使有什伯人之器而不用。使民重死而不远徙。虽有舟舆,无所乘之。虽有甲兵,无所陈之。使民复结绳而用之。甘其食,美其服,安其居,乐其俗。邻国相望,鸡犬之声相闻,民至老死,不相往来。
客有欲为国大民众者,使有亿兆人之器而不用,斯其用必愈足矣。拟将返古还初也。太上则不然,举小以例大,言其小而大者可知。夫国小民寡,使有什伯人之器而不用,则其用必愈多矣,何难返朴还淳乎?故使民不用其器,惟宝其身。只居本土,弗徙他邦。重死而不死,养生而长生,外何有乎?斯时也,国中之人步履轻健,故有舟车不乘也。国中之境,盗贼全无,故有甲兵不陈也。国中之治,浑厚质实,结绳之风可续也。甘食美服,安居乐俗,邻国相望,鸡犬相闻,民至老死,不相往来,则应酬简而不启繁华,物用丰而各安家室。国之高人曰:一丘一壑,自谓过于人间也。一春一秋,宛若忘于壶中也。爷爷母母康永寿,夫夫妇妇长相随。兄兄弟弟吹埙篪,子子孙孙调鸾鹤。又何异洞天福地,极乐世界哉?

第八十一章
(河上公注本作显质章,彭本作不积章)
信言不美,美言不信。善者不辩,辩者不善。知者不博,博者不知。圣人不积,既以为人己愈有,既以与人己愈多。天之道,利而不害。圣人之道,为而不争。
信、善、知,皆主立言,说此,全经结义也。笃实之论,一真而已,不尚虚华以悦世。求悦世者,虚华也,非笃实也,故曰:“信言不美,美言不信。”继术之嘉,一是而已,不尚穿凿以惑人。求惑人者,穿凿也,非继述也。故曰:“善者不辩,辩者不善。”通达之文,一理而已,不欲泛滥以逞才。求逞才者,泛滥也。非通达也,故曰:“知者不博,博者不知。”而又从立德、立功。以全此经之大用。积者,积善也。圣人不言积善,只立己之大功、大德。而功无不宏,德无不普,故以功德为人,己愈有其功德。更以功德与人,己愈多其功德。道以默运为生成,故有利而无害。圣人之道,以无心为造化,不与人争积善行,故其大与天同。古语云:太上立德,次立功,次立言。三者俱不朽。可移跋于斯云。
涵虚子注此经毕后,时绎时寻,言行相印,自谓其不立文字,能吐真机矣。尾章以功德言作结注,亦自谓其美善矣。既而想起“为而不争”四字如何以作八十一章之归根?忽恍然曰:是也,是也,此一句尤足为全经之谷王也。修士所惧者,在闻道不为徒争小功、小德、小文名与一切浮云富贵竞相征逐空消有用之躯耳。夫圣道与天道相同,天道主生成,原有利而无害也;圣道统造化,不亦有利无害乎?我愿功成名遂,孝尽忠全之士,人人栖真,人人得道。先行玉炼之事,大隐市廛。次行金炼之功,深居崖谷。内尽其所为,外绝其争念。夫惟不争,则天下且莫能与之争也,至人也。圣经大结之意,至矣哉。
老子真传
老子,楚人也。父乾元杲,为商(别作周)上御史。娶洪氏,讳婴敷。昼寝,见五色霞光拥太一老君降于空际,倏变为流星,飞入口中。遂凝琼胎,十二年而生于苦县之赖乡曲仁里李树下。即李为姓,以梦老君生,故称老子,以耳长,故名重耳,号白阳甫。时商武丁元年三月十五日也。(以上见仙经及《路史》。
《内传》云:“姓李,名耳,其母见日精下落,如流星飞入口中,因有娠。怀之七十二年,于陈国涡水旁李树下生。指李树曰,此为我姓。生而白首,故号老子。耳有三漏,故号老聃。”
《五宗网纪》云:“姓李,名宰,定王丁巳九月十四日生。”
《月令广义》云:“玉女者,老子之母也。梦五色霞光,结如弹丸,流入口中,吞之有娠。怀胎八十一年,息苑树下,剖左腋而生。时武丁元年三月十五日也。”
《索绥前凉录》云:“乾元杲,七十二无妻。与邻妇益寿氏为隅,娠八十年而生。”
《酉阳杂俎》云:“李母,元君也。日精入口,吞而有孕,如此七十二年而生。”
刘勰《新论》云:“老子感火星而生。”
《路史》云:“感流星而震,十有二年而生。生而能语,黄面皓首,故曰老子。邑于苦之赖乡,赖乃莱也,故又曰老莱子。”
《高士传》:“老子生于殷时。”
《神仙传》:“老子,名重耳,其母感大流星而有孕。或云怀之七十二年乃生。或云其母无夫,老子是母家之姓。或云老子之母,适至李树下而生。生而能言,指李树曰:‘以此为我姓。’”
《列仙传》云:“老子乘白鹿入母胎。”
《唐纪》云:“老子之母,食李有孕,父母弃之,八十年而始生于李树下。唐高祖追宗老子,故曰仙李蟠根。”
《杂俎》云:“玄妙玉女,天降玄黄气,入口而孕,三千七百年生于西那王国,此乃道德天尊事,非老子也。”)
至性纯孝,赖俗化之。平生恬淡无欲,外损荣华,内养精气。商周之际,历数百年不衰,时称古隐君子。
《史记》:“百有六十余岁,或云二百余岁。
稚川云:“老子在周三百余岁。”
《路史》云:“母四百有四十,或云二百二十。”
《广记》云:“二百七十岁。”
《山堂肆考》云:“生于殷武丁,至始皇九年,历年九百九十六岁。”
考武丁元年,至始皇九年,实共一千零八十七岁。老子在周,多更易名字。文王时,号燮邑子(一作支邑先生),为守藏史。武王时,号育成子,为柱下史。康王时,号郭叔子,顷王时,号老莱子。夫人甚贤哲,同老莱子隐于耕桑。着书十五篇,言道家之用。楚庄王闻之而方之,时老莱子方织,王进而问曰:“守国之政,愿先生佐孤。”老子曰:“诺。”王去。其妻樵还,曰:“子许之乎?”曰:“焉。”妻曰:“妾闻之:‘可食以酒肉者,可随而鞭棰。可授以官禄者,可随而斧钺。’妾不能为人所制也。”投畚而去。老莱子欣然,即时与妻偕 遁。
史迁云:“老子之子名宗,仕魏为将军,封于段。宗之子汪。汪之子言。言之玄孙瑕,仕于汉。瑕子解为胶西王太傅,家于齐。”当时祖孙父子,想必播迁无定,支分派别欤?
或云:在越为范蠡,在齐为鸱夷,在吴为陶朱公,汉初为黄石公,文帝时为河上公,此皆不可测者也。
葛稚川云:老子无世不出,数易名字。其所以然者,按《九宫》及《三五经》、《元辰经》云:人生各有厄会,至其时,必易名字,以随元气之变,乃可以度厄延年。今世有道者,亦多如此。老子在周数百余年,其中必在厄会非一,是以名稍多耳。欲正定老子本末,故当以史书实录为主,并老子有经秘文以相参审,其他若俗说多虚妄。
又《西升中胎》及《复命苞》、《珠韬玉机》、《金篇内经》皆云:老子白黄色,美眉广颡,长耳大目,疏齿方口,厚唇,额有三五达理,日角月悬,鼻纯骨双柱,耳有三漏门,足蹈二五,手把十文,长九尺,齿六八,此圣人之仪表也。夫人受命,自有通神远见者,与常人不同,应为道主,故能为天神所济,众仙所从。是以所出度世之法凡九百三十卷,符书七十卷,皆老子本起中篇所记者也。目录尚在,信而可征。其不在此数者,皆后之道士,私所增益,非真文也(稚川)。
老子无为自化,清静自正(史记)。专以长生为务,故在周虽久,而名位不迁。盖欲和光同尘,内实自然。道成乃去,盖仙人也( 《神仙传》)。
孔子适周,将问礼于老子。老子曰:“子所言者,其人与骨皆已朽矣,独其言犹在耳。且君子得其时则驾,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。吾闻之:‘良贾深藏若虚,君子盛德若愚。’去子之骄气与多欲,态色与淫志,是皆无益于子之身也。”
一日,问孔子曰:“子亦得道乎?”孔子曰:“求二十七年而不得也。”老子曰:“使道可献人,则人莫不献之其君矣。使道可进人,则人莫不进之其亲矣。使道可告人,则人莫不告之其兄弟矣。使道可传人,则人莫不传之其子矣。然而不可者无他也,中无主而道不可居也。”
孔子见老子而语仁义,老子曰:“播糠眯目,则四方易位。蚊虻咂肤,则通夕不寐。今仁义惨然,乃愤吾心志,乱莫大焉。吾子使天下无失其朴,放风而动,总德而立,同归自然可也,又奚杰然若负大鼓而求亡子邪?夫鹄不日浴而白,乌不日黔而黑。黑白之朴,不足以辨媸妍。不誉之观,不足以广本性。泉涸鱼相处于陆,相呴以湿,相濡以沫,不若相忘于江湖。”
孔了谓老子曰:“某治诗、书、礼、乐、易象、春秋,以干七十二君。论先王之道,而明周召之迹,一君无所钩用,甚矣!人之难说也,道之难明邪。”老子曰:“六经,先王之陈迹也,岂其所以迹哉?今子之所言,皆犹迹也。夫迹,履之所出,而迹岂履哉?”
孔子归,三日不谈。子贡怪而问之,孔子曰:“鸟,吾知其能飞。鱼,吾知其能游。兽,吾知其能走。走者可以网,游者可以纶,飞者可以矰。至于龙,吾不知其乘风云而上九天矣。今见老子,其犹龙乎?”(集史迁、《庄子》)
老子居周,久之,见周德衰,乃乘青牛车,西出秦关,以升昆仑。关令尹喜望紫气,先知焉,乃扫道四十里以迎之。已而老子果至,尹喜曰:“翁将隐矣,强为我着书。”乃停车关中,作《道德》五千余言,尽授尹喜而去。
东汉间,青州有王氏子者,名成,字玄甫,道号东华,遇昆仑西母王启珠。珠喜其同姓,赐号白云上真,授以老子之青符玉篆,金科灵文。玄甫服习三年,勤心弗懈。老子感而降之,即以《黄庭·内景》删为一卷,名曰《外景》,以授玄甫修持,兼示九转八琼丹火候。玄甫乃韬光晦迹,结庵静炼。功成,号东华帝君,理东方少阳之气。复称紫府少阳,为扶桑大帝,君辅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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