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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元吉道德经注释

日期:2018-09-23
摘要:三教之道,圣道而已。儒曰:“至诚”,释曰:“真空”,道曰“金丹”。要皆太虚一气,贯乎天地人物之中者也。惟圣人独探其原造其极,与天之虚圆无二,是以成为圣人。能刚能柔,可圆可方,无形状可拟,无声臭可拘,所由神灵变化,其妙无穷,有不可得而窥测者。

黄元吉道德经注释
道德经注释序

  三教之道,圣道而已。儒曰:“至诚”,释曰:“真空”,道曰“金丹”。要皆太虚一气,贯乎天地人物之中者也。惟圣人独探其原造其极,与天之虚圆无二,是以成为圣人。能刚能柔,可圆可方,无形状可拟,无声臭可拘,所由神灵变化,其妙无穷,有不可得而窥测者。若皆自然天然本来物事,处圣不增,处凡不减。即等而下之,鸟兽草木之微,亦莫不与圣人同此一气、同此一理。试观汪洋大海,水至难测者也;然而一海所涵水也,一勺所容亦无非水,鼋亀蛟龙所受以生成者此水,而鱼鳖虾蟹所以赖以养育者亦无非此水。太虚之气,亦犹海水一般。天地圣贤人物虽纷纭错杂,万有不齐,而其受气成形之初,同此一气。除此以外,另无生气,亦别无生理,所争者姿禀之各殊耳。孟子曰尧舜与人同,又曰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,诚确论也。无如世风日下,民俗益偷,大道虽属平常,而人多以诡怪离奇目之。所以儒益非儒,释益非释,而道益非道矣。若不指出根源,抉破窍妙,恐大道愈晦而不彰,人心愈坏而难治,势必至与鸟兽草木同群,而圣贤直等诸弁髦,大道益危如累卵,虚悬天壤,无人能任斯文之责矣。恭逢盛世,天下平安。适遇名山道友,谈玄说妙。予窃听久之,实非空谈者流,徒来口耳之用,因得与于其际。群尊予以师席,故日夜讲论“道德”一经,以为修身立德之证,不觉连篇累牍,第其瑕疵迭见,殊难质诸高明。然亦有与太上微意偶合处,不无小补于世。众友请付剞劂,公诸天下后世。予于此注实多抱愧,不敢自欺欺人。无奈众友念切,始诺其请。兹值刊刻肇始,予故弁数言于篇首,以叙此注之由来如此。

光绪十年孟冬月谷旦*,元吉黄裳自序。

【录入者注】*此九字刻本无,见于他本。

道德经注释重刊序

道德一经,旧多注释,而圆通无碍者盖鲜。岂曰全无识者,毋亦天时未至,太上玄妙之秘钥,或未许人轻启耳。黄氏元吉夙契玄门,豁然有得,斯经之注也,通天德、王道为一气,贯儒、释、道三教而无遗,面面俱到,句句徵实,俾使后之读是经者,可以穷理,可以尽性,亦可以至命,无虚悬放旷之病,而有平易近人之思,则其言亦不朽之言,而其志即立德立功之志也。夫因其与我正元夫子,夙有道缘故,特表而出之,以饷世之好道德者。

道德经上

第一章 体道

  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无名天地之始;有名万物之母。故常无欲以观其妙,常有欲以观其竅。此两者同出而异名,同谓之玄。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。

朱子云:“道犹路也,人之所共由也”。其实生天生地生人生物,公共之理,故谓之道。天地未判以前,此道悬于太空;天地既辟而后,此道寄诸天壤。是道也,何道也?先天地而长存,后天地而不敝。生于天地之先,混于虚无之内,无可见亦无可闻。故太上曰:以言乎道,费而隐,实无可道;所可道者,皆道之发见耳,非真常之道也。以言乎名,虚而无物,实无可名;所可言者,皆道之糟粕耳,非真常之名也。人不知道,曷观之《诗》乎?曰:“上天之载,无声无臭”——道不可有言矣!又曰:“维天之命,于穆不已”——道不可无称矣。须知至无之内,有至有者存;至虚之中,有至实者在。道真不可以方所言也。太上慈悲渡世,广为说法,曰:鸿蒙未兆之先,原是浑浑沦沦,绝无半点形象——虽曰无名,而天地人物咸育个中。此所以为天地之始也。及其静之既久,气机一动,则有可名,而氤氤氲氲,一段太和元气,流行宇宙,养育群生。此所以为万物之母也。始者,天地未开之前,一团元气在抱是也;母者,天地既辟而后,一气化生万物是也。

学人下手之初,别无他术,惟有一心端坐,万念悉捐,垂帘观照。心之下,肾之上,仿佛有个虚无窟子。神神相照,息息常归,任其一往一来,但以神气两者凝注中宫为主。不顷刻间,神气打成一片矣。于是听其混混沌沌,不起一明觉心。久之恍恍惚惚,入于无何有之乡焉。斯时也,不知神之入气,气之归神,浑然一无人无我、何地何天景象,而又非昏聩也——若使昏聩,适成槁木死灰。修士至此,当灭动心,莫灭照心。惟是智而若愚,慧而不用。于无知无觉之际,忽然一觉而动,即太极开基。须知此一觉中,自自然然,不由感附,才是我本来真觉。道家为之玄关妙窍,只在一呼一吸之间。其吸而入也,则为阴、为静、为无;其呼而出也,则为阳、为动、为有。即此一息之微,亦有妙窍。人欲修成正觉,惟此一觉而动之时,有个实实在在、的的确确、无念虑、无渣滓一个本来人在。故曰天地有此一觉而生万物,人身有此一觉而结金丹。但此一觉如电光石火,当前则是,转眼即非,所争只毫厘间耳。学者务于平时审得清,临机方把得住。古来大觉如来,亦无非此一觉积累而成也。

修士兴功,不从无欲有欲、观妙观窍下手,又从何处以为本乎?虽然,无与有、妙与窍,无非阴静阳动,一气判为二气,二气仍归一气而已矣。以其静久而动,无中生有,名为一阳生、活子时;以其动极复静,有又还无,名曰复命归根。要皆一太极所判之阴阳也。两者虽异名,而实同出一源——太上为之玄。玄者,深远之谓也。学者欲得玄道,必静之又静,定而又定,其中浑然无事,是为无欲观妙。此一玄也。及气机一动,虽有知,却不生一知见;虽有动,却不存一动想。有一心,无两念,是为有欲观窍。此又一玄也。至于玄之又玄,实为归根之所,非众妙之门而何?所惜者,凡人有此妙窍,不知直养,是以旋开旋闭,不至耗尽而不已。至人于玄关窍开时,一眼觑定,一手拿定,操存涵养,不使须臾或离,所以直造无上根源,而成大觉金仙。

下手功夫,在玄关一窍。太上首章即将无名有名、观妙观窍指出,足见修道之要,除此一个玄关窍,余无可进步也。故开头四句,说大道根源,实属无形无状,不可思议穷究。惟天地未开之初,混混沌沌,无可端倪,即如人直养于静时也。天地忽辟之际,静极而动,一觉而醒,即人侦气于动,为炼丹之始基。第此倏忽之间,非有智珠慧剑,不能得也。要之,念头起处为玄牝,实为开天辟地、生人育物之端。自古神仙,无不由此一觉而动之机造成。又曰无欲观妙,有欲观窍,两者一动一静,互为其根,故同出而异名。凡有形象者,可得而思量度卜,若此妙窍,无而有,有而无,实不可方所名状。纵舌如悬河,亦不能道其一字,所以谓之玄玄。学者亦不得视为杳冥,毫不穷究一个实际下落。果于此寻出的的确确处,在人视为恍惚,在我实有把凭。久之著手生春,头头是道矣。

第二章 养身

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已;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已。故有无相生,难易相成,长短相形,高下相倾,音声相和,前后相随。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,行不言之教;万物作焉而不离,生而不有,为而不恃,功成而弗居。夫惟弗居,是以不去。

古云:“劝君穷取生身处,返本还原是药王。”又曰:“穷取生身受命初,莫怪天机都泄尽。”由此观之,足见受命之初,浑然天理,无有瑕疵。彼说美说恶,说善说丑,皆为道之害也。夫大道究何状哉?在儒家曰“隐微”,其中有不睹不闻之要;释家曰“那个”,其中有无善无恶之真;道家曰“玄关”,其中有无思无虑之密。大道根源,端本于此。一经想像,便落窝臼;一经拟议,便落筌蹄。虽古来神仙赞叹道妙,曰美曰善,要皆恍惚其象,非实有端倪。盖以为美也,就有丑对;以为善也,就有恶对。又况美在是,恶亦在是;善在是,丑亦在是。此殆后天阴阳有对待,有胜负参差,而非先天一元之气也。故太上曰:“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已;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已。”是知人不求虚无一气,而第言美之为美,善之为善,是亦舍本而逐末也。

太上特示下手之功,为大众告曰:凡人打坐之始,务将万缘放下,了无一事介于胸中,惟是垂帘塞兑,观照虚无丹田,即凝神又调息,即调息又凝神,如此久之,神气并成一团,倾刻间入于杳冥之地,此无为也;及无之至极,忽然一觉而动,此有为焉。我于此一念从规中起,混混续续、兀兀腾腾,神依气立,气依神行,无知有知,无觉有觉,即玄牝之门立矣。由是恪守规中,凝神象外。一呼一吸,一往一来,务令气气归玄窍、息息任天然,即天地人物之根,圣贤仙佛之本。此为吾道家秘密天机,不容轻泄者也。

修士行持,与其求之无极不可捉摸,何若求之阴阳更有实据。经曰:“有无相生”,不过动而静,静而动,出玄入牝,燮理阴阳者也。“难易相成”,不过刚而柔、柔而刚,鼎炉琴剑,一烹一温也。“长短相形”,即出入呼吸,任督往来,前行短、后行长之谓也。“高下相倾”,即火在上而使之降,水在下而使之升,上下颠倒,坎离之妙用也。“音声相和”,即神融气畅,百脉流通,不啻鸣鹤呼群,同声相应,不召自来也。“前后相随”,即子驰于后,午降于前,乾坤交媾,和合一团,依依而不舍也。此数者,皆由后天之阴阳,而返先天之无极也。圣人知道之本原,冲漠无朕,浩荡无痕——其处事也,则以无为为尚,而共仰恭己垂裳之风;其行教也,则以不言为宗,而自喻过化存神之妙。圣人作而万物睹,又何难之有哉?自此耕田凿井,被生成而竟忘其行;开源节流,勤导化而并化其迹。即使功满乾坤,名闻天下,而圣人若耻,为虚名未尝有实绩也。夫岂若《书》云:汝惟不矜不伐,天下莫与争能、争功者,尚有弭人争竞之想哉?此殆归于神化之域,淡定之天,一惟自适其乐,而不忘自得之真。古言视富贵如浮云,弃功名若敝履者,其斯之谓欤?虽然,道成德自立,实至名自归。圣人纵不居功,而天下后世,咸称道不衰。是不言功而功同日月,不言名而名重古今。夫惟弗居,是以不去也。

学者须从虚极静笃中,养出无美无善之真出来,才算修炼有本。其道惟何?玄关窍也!舍此则无生矣。修道者舍此玄关一窍,别无所谓道矣!如以美善为道,亦属后天尘垢。太上以此言警之,望人因流而溯源也。不然,美善之称,亦三代以下之君子,又乌可厚非哉?

《易》曰:“一阴一阳之谓道。”是阳非道,阴亦非道,道其在阴阳之间乎?又况道者理也,阴阳者气也。理无气不立,气无理不行。单言道实无端倪可状,惟即阴阳发见者观之,庶确有实据。

此章言无善无美之真,直抉大道根源,望人端本立极,以为修身治世之基。有无易难数句,是教人由有对待之阴阳,返乎真一之气。其中又教人从有无相入处,寻出玄关一窍,为炼丹之本根。至于守中养丹,阳生活子,运转河车,亦无不层层抉破。惟圣人直指其源,故恭己无为,不言而信,虽有生有为,而在己毫无德色。迨至功成告退,视富贵为不足重轻,非圣人孰能与于斯?学者玩索而有得,非但下手有基,即通天亦有路矣。他注云:天下皆知美善之所以为美善,则自不为恶与不善也。此讲亦是。但太上之经,多在源头上说,不落二乘。

第三章 安民

不尚贤,使民不争;不贵难得之货,使民不为盗;不见可欲,使心不乱。是以圣人之治,虚其心,实其腹,弱其志,强其骨。常使民无知无欲,使夫知者不敢为也。为无为,则无不治。

圣人之治天下也,与其有为,不如无为;尤不如有为而无为。其化民成俗也,与其能感,不如能化,尤不如相安于无事之为得。是以尧舜恭己垂裳,而四方悉昭风动,此如何之化理哉?不过上无心,而民自静;上无好,而民自正;上无欲,而民自定耳。否则,纷纷扰扰,自以为与民兴利除弊,而不知其扰民也实甚。故曰:民本无争也,而上争夺之;民本无贪也,而上贪婪之;民本无思无欲也,而上以奇技、淫巧、鲜衣、美食先导之。欲其不争不贪无嗜无好也得乎?苟能修其身,正其心,恬然淡然,毫无事事,不以贤能相尚,则民自安靖而不争矣;不以难得之货为贵,则民重廉耻,而不为盗矣。且声色货利之场不一,属于目则无见无欲,己与民各适其自在之天,而虚灵活泼之神,自常应、常静而不乱矣。

此事岂异人任哉?惟圣人摒除耳目,斩断邪私,抱一以空其心。心空则炼丹有本。由是而采天地灵阳之气,以化阴精,日积月累,自然阴精消灭,而阳气滋长,则实腹以全其形,所谓以道凝身,以术延命,即是超生拔死之法。而且专气致柔,如婴儿之力弱,不能持物者。然虽至柔也,而动则刚。观其浩浩渊渊,兀兀腾腾,真可包天地而入日月,贯金石而格鬼神,其气骨自有如是之强壮者。如此性修命立,彼浩然刚大之气,绰绰有余。一切知觉之心,嗜欲之性,不知消归何有?圣人以此修身。即以此治世,在己无知无欲,使民亦无知无欲。不但愚者浑浑沌沌,上合于穆之天;即聪明才智之儒,平日矜能恃智,惟恐以不逞为忧。至此亦淡恬无事,自忘其知识之私,一归浑朴。此能为而不为,非不能也,实不敢也。虽然,人生天地间,不能逃虚空而独超物外,必有人伦日用之道,又乌得不为哉?然顺其自然,行所无事,虽有为,仍无为也——亦犹天不言而自化,四时代宣其教矣;帝无为而自治,百官代理其政矣。为者其迹,不为者其神。是以南面端拱,天下悉庆平成,猗欤盛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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