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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桃花影》清·檇李烟水散人编次

日期:2022-07-20
摘要:这一首詞题曰:“痴想”。只因佳人所以难遇,空里相思,写出一种深怜极慕之情。然这痴心妄念,不但作詞的有此想头,凡世人不至于蠢庸如木石,谁不思量那云鬓花容,与他同床共枕。只是世间女子,虽有几分姿色,无非涂朱抹粉,岂云倾国倾城,必须是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,方足以入我辈之想。
  那尼姑上穿半臂,下著单裙,遂把裙带松解,抱到床上,但觉遍身滑膩,骨嫩肌香,玉卿认道上破罐子,忙以玉莖搠进,那知嫩蕊犹合,未经风雨,便把津唾涂抹,轻轻一耸。那尼姑便是一闪,又是一耸,方进寸余,及至一半,不觉娇啼婉转,若不能禁。然玉卿兴念正狂,只得长驱直人,款款抽送,数百之外,方有阴津流出。于是细手紧搂,朱唇屡接,又一口气,抽至千余抽,那尼姑双眸紧闭,四肢酥软,玉卿亦觉浑身通畅,一泄如注矣。尼姑起身下床,与玉卿订约道:“若到夜静,再得奉陪,门外风露,不宜送出。”遂拽上房门,悄悄而去,玉卿恍惚猜疑道:“若是静修,年已三十,难道这件话儿就未经过,況且身驱娇小,略不相同。”又想道:“设使不是静修,再有那个?”正在胡思乱想,不觉昏然睡去。
  天明起来,梳洗方毕,只见静修打从门首走到后园,玉卿笑嘻嘻的上前低唤,静修头也不回,直趋而过。玉卿转觉疑心道:“无人之处,为何这般行径。”遂信步走出西廊,转过殿角,忽然记起了音,且去攀话一会,及到竹边,又是门窗静掩,只得走了回来。猛听得后边园內,笑声不绝,急忙趋出,远远一张,只见咋日那个面生尼姑,正与静修嘴对嘴,双手抱住,自在那里调戏。玉卿又气恼,又好笑,心下想道:“我咋日一见,就道他不像女僧,原来果是和尚。只是静修既与通奸,为何昨夜又来寻我,不若今夜躲在一边,看他举动,方见明白。”算计已定,等至黄昏时分,二尼收拾进房,便去躲在房外,把纸窗舔破,向內张时,只见一个和尚,脱得精赤条条,那根麈柄,粗满一握,长有尺余,先是静一坐在醉翁椅上,放开双脚,凭那和尚狂抽狠送,足有千余,弄得死去还魂,无般不叫。又见静修在傍,呆著脸,看了一会,忍熬不过,先去眠倒榻上,自把阴门,双手揉弄。和尚看见,忍笑不住道:“不消性急,我就来与你解养。”怎当静一双手扳住不放,便又急急的一顿乱抽,然后走过榻边,腾身跨上。初时放进,故意按兵不动。那静修淫骚正发,忙以双股耸迭;那和尚只管慢慢的,自在牝口游衍,又停了一会,方把双脚高高推起,一连捣了数百,但闻唧唧乱响。玉卿看到此处,不觉遍身欲火,一时按纳不下,只得抽身而山,一头走,一头想道:“谁料出家人,却有这样骚货,还是了音,亏他正气。”又想道:“教我今夜,这一腔兴致,却在何处发洩,不免闯到后边,哄起了音,把他硬做,肯不肯,再作區处。”遂一口气跑到门首。但见房门虛掩,推进一看,几上残灯未灭,只是罗帐虽垂,那了音却不见睡在床上,玉卿寻了一会,自觉好笑道:“难道他也是偷汉去了。”只得一步一步,慢慢踱回,摸到床中,灯火已灭,忽听得床上有人响动,忙问:“是谁?”暗中应道:“咋夜已曾有约,何必要问?”玉卿忽然心下醒起道:“我料静修,既有和尚,怎来寻我,原来却是了音顶冒。且未要即时猜破,看他怎生瞒得到底。”遂掀帐上床,那了音已是光身仰卧,耸进孽根,急急抽弄起来。了音笑声盈盈,略无畏缩之状。玉卿亦为看了许久,欲心正炽。所谓饥易食,渴易饮,況且是十六七岁的紧小牝户,自然津津有味。两个你贪我恋,足足弄了一个更次。玉卿伏在了音腹上,笑问道:“我的静修亲肉,闻你心上人儿,又有一个和尚么?”了音笑而不答,玉卿又道:“我的亲肉,你还是真正静修,还是替名静修?”了音带笑?道:“乖贼,既然识破,何必故意将人取笑。”两个调得兴浓,忙把孽根放进,又弄一次,有顷事毕。玉卿道:“我正要问你,那个和尚可是何处来的,怎么两人独乐,你却不曾沾染?”了音道:“这个和尚,乃是江北出身,每岁或寒或夏,到庵两次,颇善运气修炼之法,所以御女通宵不倦。尝闻家師说他阴具长有一尺二寸,挂以斗粟不垂,據妾观其动静,其异人也,且又长于相术,自前岁到庵,与妾一见,便对家師道:‘此子主有贵夫,必然出家不了,汝宜善为抚视。’所以虽在庵中,并无戏言相犯。”玉卿失惊道:“依汝说来,那僧果是异人了,且待明日,屈过房中,观其议论若何。”正在细话,忽闻窗外鸡声已唱,遂抱头贴股而卧,直到天明,方把了音送出。既而櫛洗才完,只见那僧,果来拜望。见了玉卿,握手大笑道:“夜来狂荡,有辱足下穴隙相看,秽褻之深,将无见笑,然以二少同?周鴛鴦梦暖,窃料足下尊寓,亦未为寂寞也。”玉卿听说,不觉毛骨悚然,连忙称谢道:“小生肉眼凡夫,不能把大師物色,倘蒙恕罪,为幸万万。但不知贵居那里,是何宝号,望乞一一赐闻。”那僧道:“贫衲家世临清,半痴为号,少时曾游五台,得遇异人传授,所以能观气色,善炼金丹。”玉卿道:“小生不才,天性好色,酷慕老師有通宵不倦之力,愿乞赐教一二。”半疑道:“御女之法,先要养龟,养龟之术,惟在服药。蓋因妇人牝內有一小竅,譬如花之合蕊一般,故交合之际,必须阳物立顶其竅,方为畅美,设或阳物甚短,而牝户甚深,则彼此不能抵值,而情欲何由得快,譬若具酒邀客,乃半席告止,其何以成宾主之欢哉!贫衲曾在去春,入山采药,修合半年;方付炉鼎,炼阴阳之气,全水火之性,又七七四十九日,而大丹始成,此丹服之,能使阳具偉而且长,精气坚而不泄,而伸缩自如,其妙莫测,然非有缘,莫能相会,今日幸遇郎君,愿以相赠。”玉卿连忙立起,欠身作谢,又问道:“每闻淫欲过度,则寿命短折,乃道家采补,反得长生,其故何也?”半疑道:“子不闻一阴一阳之谓道,是故阴阳相资,而水火既济,乃得长生。若阴夺阳精,则阴益而阳病,阳取阴气,则阳盛而阴衰,故交合之时,虽欲采补至阴,然不可独受其益,而使妇人得病,则功行不亏,而大道可得,若夫恣意欢娱,轻丧至宝,则夭亡立至,又安得长生者哉?”玉卿欣然拱手道:“领教!领教!”
  是夜,半痴就把丹药见赠,并授饮服之法。次日饭后,玉卿以云间杳无音信,不胜纳闷,忽见郑爱泉遣人领那褚贵走至,玉卿慌忙问道:“那边事体若何?”褚贵道:“全籁本县李爷,只拘于敬山、卞须有二人審问,就将书柬扯毀,又把二人,各责十板,及出申文,备细开豁,又去面见太爷,力为分剖。前晚小人起身时,又见出一告示,并不许奸棍妄生事端,毀伤儒行。因此相公平安无事,稳稳的进京赴选。”玉卿大喜道:“感承李老師这样大恩,只是无可报答,但你可曾打听卞家二娘,还有什么是非么?”褚贵道:“相公既然无事,那二娘怎有是非,只是小人看见各位相公,纷纷的俱到南京去了,相公亦宜即日起身,不可有误大事。”玉卿便把白金三两,送与静一,又将十两,酬谢半痴,半痴坚却不受,道:“贫衲四海为家,要此金钱何用。只是郎君高捷之后,九月十三,可再燕子磯一会。”玉卿又到后房,与了音作別。了音见说玉卿即刻起身,止不住扑漱漱泪味滚下,再四嘱咐后期,并以二诗为赠。其诗云:
  自剪香云已数年,相逢何意即相怜;
  从今只有秦淮月,半照郎边半妾边。
  其二
  赠郎唯有泪沾衣,翻恨槐黄阻妾期;
  若使锦标誇得意,早教双鯉报禪扉。
  玉卿见诗,亦墮泪道:“小生決非薄幸之辈,幸勿过忧。”遂与众尼相別。回到楓桥,那郑爱泉已把酒肴整备,转待玉卿一到,把盏餞行,玉卿又向山茶吩咐几句,遂令褚贵去取行李,前向金陵进发,不知到京,果然得中否?且听下回分解。
  第六回  后庭花强捉醉鱼
  诗曰:
  白白红红絢彩霞,牡丹虽好不如他;
  无端蜂蝶间相采,此种原来不是花。
  右诗是借意詠那老少年之作。昔有做龙阳的,求画于沈石田先生,先生遂画了一本老少年,并戏题此绝。尝想世上,只有男女之间大欲存焉,乃有僻爱的,偏自爱男而弃女。自昔余桃专宠,以至鄧通董贤,虽帝王之尊,尤有此好,怪不得今世纷纷此风彌盛也。闲话休談。
  且说玉卿因为秋闈在邇,忙令褚贵买舟前往。不一日,到了金陵,毕竟是六朝建都之地,真个江山雄秀,气象鬱蔥。到时已是傍晚,就在城外借宿。次日入城寻一寓所,在貢院左首,房主姓丘,号唤慕南。那丘慕南年近三十,家累千全,生得躯干清奇,做人负义好俠,在家不做生理,惟到松江贩布,或至蕪湖或至本地发卖,继娶花氏,年方十八,姿色无双。只是慕南天生一件毛病,不喜女色,只恋龙阳。曾有卖瓜的小童,奇世生得清秀,慕南与他绸繆恩爱,不惜白金相赠,所以街坊上,编起口号道:
  北院左首丘慕南,不好女色只好男;
  家有娇妻独自宿,卖瓜小鬼夜夜欢。
  当日慕南一见玉卿,心下暗暗喝采道:“怎么科举秀才有此美色!”遂令置酒接风,宾主对酌。饮酒中间,慕南十分趋奉,相劝殷勤,既而夜深席散,慕南也不进房,就秉烛坐在客座,心下不住转道:“我丘慕南,平昔虽有这件痴兴,也曾不如今日一见那魏秀才,便是这般心心念念,不能撇下,却是为何?”沉吟了一会,又叹息道:“若是別的,还可图谋。我看那魏生,行李奢华,必然富足,少年科试,必有才学,怎肯做那件勾当,这也是必难之事了。”又发愤道:“我想七尺之躯,遇著这些小事,就不能筹画,岂不令人愧哂。”又躊
  躇了一会,忽然笑道:“是了!是了!我想那生,年少风流,必然酷慕美色,不若以美人局诱之,事必谐妥,设或僥倖事成,那魏秀才十分发怒,不肯恕饶,便捐躯也可,倾家也可,何足惧哉!”遂抚掌大笑,忙令侍儿进酒满斟数爵,顿足起舞,朗朗的歌那汉武帝秋风辞內,两句道:
  兰有秀兮菊有芳,巧佳人兮不能忘。
  歌之数四,又立饮三爵而睡。次日玉卿换了一套新鲜华服,脚穿朱履,手执一柄紫松骨的诗画金扇,吃过早饭,遂即带了褚贵,出门闲步,遍向热闹之处,走了一遭。将及日中,又自旧苑走过,穿到上南小巷,忽见一家门首,竹帘垂下,那帘內立一妇人,浑身穿白,见了玉卿便把竹帘推起,露出半身,注目而视。玉卿抬眼看时,只见杨柳双眉,梨花彩面,因来往人多,不能停立,便慢慢的望南走去。将有十家门面,掇转头来,只见那妇人犹自凝眸遙望。玉卿便到前街,借一店铺,闲坐片时,重新走转,那妇人犹在帘內,远远张见玉卿,依旧半身全露,及至跟前,又把一只脚儿,故意跨出门限,只见白紗膝裤,露出那一丟丟儿玄色绣鞋,刚有三寸。玉卿此时,魂荡意迷,恨不得即时走了进去,便立住了脚,两边对看,只有褚贵闪在傍边,忍笑不住。忽见里边走出一个老嫗,把那妇人连声呼唤,玉卿只得走了开来。
  此时日影过西,勉强步归寓所,那丘慕南已是倚门迎候,一直接入中堂,忙把一盏清茶,双手遞奉。又停了一会,走出两个婢妇,摆开椅桌,罗列珍饈,慕南道:“今日知己对酌,不如设在內书房,还觉幽静些。”那妇女应了一声,连忙捧去,略停一会,又出来道:“酒已完备了。”慕南笑嘻嘻的,忙把玉卿拱进去,见上下两张交椅,中间一桌,鲜肴时菜,件件精华,玉卿称谢道:“咋晚已承厚款,今日为何又烦费鈔。”慕南笑容可掬,连声讚誉道:“魏相公高才博学,今岁定然荣捷,只怕鹿鸣宴后,不肯再尝贫家滋味,所以特设蔬觴X,幸勿见哂。”及酒过两巡,慕南立起身来,又把大杯送过道:“若是魏相公高中之时,必须清目清目。”玉卿大笑道:“小弟年少才疏,偶赴选场,不过应名而已,老兄何以知其必中。”慕南把须髯一捋,欣然笑道:“当魏相公未来借寓之先,丘某曾得一梦,梦见一位帝君,观其形像,儼若文昌,乃对某说:‘日后有一华亭秀士某姓某名,今岁定登首榜,若来借寓,汝宜小心款待。’因此牢记在心,不料昨日,果有台驾造舍,所言名姓,一字不差,岂非決中而何。”玉卿信以为真,满面堆笑。那身子虛??,就像真个中了一般,斟满三白,一连饮了十二三杯。既而点起巨烛,擲色买快,又接连吃了七八犀觥,不觉熏然沉醉,靠在椅上,口中模糊道:“偶尔相逢,不料老兄这般有趣,我若今科中了,決把千金报你。”慕南又斟满一杯,双手捧进道:“魏相公金口玉言,日后不要忘记了。”玉卿瞪目大笑道:“岂有忘记之理。”遂举杯一吸而尽,不觉头重脚轻,趺倒桌边,沉昏睡去,再推不动。
  慕南忙与婢女扶进榻上,移火照时,只见两颊晕红,犹如胭脂点染,又轻轻的,把那褻衣解下,露出两股洁白如玉,慕南一见止不住欲火顿炎,遂把唾沫,涂满孽根,款款搠进。那玉卿身体便觉一闪,又弄了好一会,方入寸余,幸喜阳具不甚修肥,又值玉卿十分大醉,所以交动移时,不觉尽根,遂急急抽弄数百之外,慕南自觉心醉神怡,平生所遇,未有此乐。又慢慢的往来抽送,足有千余之外,慕南方才完事,揩抹干净,趋进內房,笑向花氏说道:“今日得此,平生愿足,只是咋日所言,我诱他美人局。”花氏推却道:“君乃醉后戏言,岂有将妻与人相换。”只得再四恳求。花氏笑道:“你做事,你尝人,焉有把妻小尝債。”一头笑,一头走出去了。花氏只因丈夫房事稀少,已属意于龙阳,玉卿初来,在屏后偷觑,看见玉卿未满二十,是个聪明标致后生,怎不动火,所以略无顾忌。花氏竟入书房,只见烛火将残,玉卿犹在梦中,花氏小心只烹茶以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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